鸡血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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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竞生用一生探寻药用植物的当代李时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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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8日,云南省药品监督管理局举行杨竞生教授先进事迹媒体通气会,旨在深入宣传杨竞生教授先进事迹,还原其献身药品监管事业,推动医药事业发展……提到杨竞生,人们更多称他为全国中草药、民族药和藏药界有名的“活药典”,被誉为“药用植物‘取经人’”“藏医药资源的朝圣者”“当代‘李时珍’”,终其一生都在探寻药用植物。

数十年求知若渴

“老杨采的标本,是一般人所采不到的”

云南是我国少数民族最多的省份,同时也是我国著名的植物王国、动物王国,各兄弟民族在历史的长河中,积累了丰富的医药经验,形成了独特的医药学理论体系,丰富的民族医药资源,是中华医药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深深地吸引着杨竞生。

这位药学界的传奇人物,正是我省已故民族医药专家、省食品药品监督检验研究院(原云南省药品检验所)主任药师(教授),是新中国成立后从我省药监战线上成长起来的一名药学专家。

杨竞生年出生在广东省阳山县,解放前就读于上海国防医学院(现中国人民解放*第二*医大学的前身),师从留日药学博士、我国现代第一部《药用植物学》编写者李承祜教授。自年到云南工作,此后数十年求知若渴,把一生都贡献给了祖国民族医药的发掘、整理和检验事业,成为全国中草药、民族药和藏药界有名的“活药典”,对我国的药用植物资源的考证及民族药物的发掘和整理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云南省食品药品监督检验研究院*委书记、院长范兵说,当时云南省药品检验所90%的标本都是杨竞生同志亲手采集的,西藏自治区药品检验所里有一半以上的标本也为他采集。不仅如此,北京植物研究所、华南植物研究所、甘肃省药品检验所等地,都有杨竞生同志采集的大量标本。昆明植物研究所原所长吴征镒院士也曾说:“老杨采的标本,是一般人所采不到的。”

杨竞生和他采集的植物标本

不仅如此,杨竞生所采标本中还多次发现新种,为表感谢和纪念,药学界把一些杨竞生采集的新种以他的名字命名,如竞生乌头、竞生翠雀花、杨氏紫薇等。许多藏在深山老林中的药用植物,在杨竞生同志的一次次踏访采集中“苏醒”过来,重新进入人们的视野。

多枝乌头-杨竞生采集新种

竞生乌头

竞生翠雀花

数十载孜孜不倦的勤奋和积累,为杨竞生打下了坚实的学术基础。他曾对云南特产中药材作了深入的研究和考证,纠正了前人的一些错误,他关于“云南特产滇鸡血藤不是豆科植物,而是木兰科植物南五味子”这一考证震惊了学术界,为中药鉴定与考证作出了特殊贡献。我国颁布的年、年、年版《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一部(中药部分),收载了许多云南省药品检验所上报的药品标准,在标本采集鉴定和资料上报整个过程中,杨竞生一直是工作的“主力*”。

杨竞生(左一)与吴征镒院士

此外,他生前主编、参修了《中国民族药志》《新华本草》《迪庆藏药》《六省区藏药标准》《中国藏药》等数十种在药学界具有重要影响力的著作文献,为民族医药的资源保护研究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参考依据;他的遗作《中国藏药植物资源考订》,收载植物多种、藏药植物彩照多幅、约万字,是迄今为止世界范围内,最全面、最权威的藏药植物资源考订的专著,荣获“第七届中华优秀出版物提名奖”(中国图书三大奖之一),及“中国民族医药协会民族医药著作特等奖”。

杨竞生在翻阅典籍

凭借一腔热爱

走遍云南的高山峡谷、原始森林

杨竞生痴迷民族药并非偶然,他从小就喜欢植物,读书时常到野外采集植物标本。年4月及7月,杨竞生先后两次赴贵州平坝高峰山采集标本,所采到的一种紫薇科植物,后来被华南植物研究所(当时广州中山大学农林植物研究所)陈焕镛(《中国植物志》两位主编之一)命名为“杨氏紫薇”。

来到云南工作后,杨竞生犹如鱼儿畅游大海。这里独特的地形地貌和立体气候,孕育了从热带、亚热带、温带直至寒带的多达多种药用植物,使这块美丽富饶的土地成为一个巨大的药材库。

丰富的药用植物资源为杨竞生提供了研究的广阔天地,几乎每年的3至9月他都在野外进行采集考察活动,常常是独自背着行囊,一出门少则几十天,多则几个月。在交通欠发达的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他凭着一腔热爱,走遍了云南的各个州市,进高山峡谷、钻原始森林、爬雪山草地,从不叫苦叫累,反而常说,“民族药现代化的第一步,应该是原药材的正本清源工作”。

杨竞生(左二)在雪山上

为了研究民族药物,他自学苗文、藏文等民族语言,阅读了大量民族医药著作,同时多次进入德钦县、耿马县等区域进行采集考察。

为了更好地继承和发扬藏药这一祖国医药学遗产,从年开始,杨竞生先生不辞劳累、不畏艰险,独自一人,多次到迪庆州大雪山上风餐露宿,采集藏药腊叶标本;到各藏区诊所了解藏药的使用、效果等方面的资料和实物;医院名家、名医,查阅了大量的中文、藏文与梵文等原著;历时20年,走遍了迪庆高原的山山水水、雪山草地、原始森林,还包括毗邻的西藏盐井县、芒康县,四川巴塘、理塘、乡城、得荣县,收集了大量藏医常用植物、动物、矿物药材的标本和实物。

杨竞生(左二)和藏民寻找植物

2年,81岁高龄的杨竞生在收集藏药资料的途中意外失踪,19年来,找寻从未停止。直到年6月,杨竞生百年诞辰之际,在香格里拉大雪山垭口(位于云南省迪庆藏族自治州香格里拉市东旺乡,海拔米)发现了杨竞生的遗骸,遗骸上有杨竞生的身份证和心脏起搏器,遗骸周围还散落着小锄头、口缸、手电筒等物品。

遗骸所处位置属于无人区,地形陡峭危险,负责勘探的年轻干警用了3个多小时,才从车辆所能到达的地方步行至遗骸发现点。

无法想象一位装着心脏起搏器的高龄老人,在19年前是如何携带着采药工具到达杳无人迹的雪山垭口。据业内专家介绍,遗骸发现地东旺乡,正是杨竞生多次发现竞生乌头、竞生翠雀花等植物新种之地,杨竞生先生应该是为了所编著的藏药书寻找或确证资料,才在返昆的途中转道去了香格里拉,不幸罹难。一位穷尽一生探寻药用植物的科学家,81岁的生命永远定格在这片雪域。

后辈学生回忆

跟随杨老学习工作,是一生的幸运

“在植物学界,要发现一个植物新种非常困难,很多工作者终其一生也难以发现一个。”云南省食品药品监督检查研究院的主任医师明全忠是杨竞生的后辈学生,回忆往昔,明全忠讲述了许多让他印象深刻的故事:

“年,我刚到药检所,分配到云南省药品标准办公室,跟随杨老师等前辈从事民族药研究工作。杨老师经常晚上在办公室工作至深夜,他十分关心我这个新兵的成长,常给予我指导指点,如从事民族医药研究需要具备哪些知识和技能,如何查阅CA及其他文献等。

40年前,我作为助手随刚重伤恢复的杨老师到怒江、德宏、临沧、大理进行怒族、傈僳族、佤族、傣族、景颇族、布朗族、阿昌族、白族药调查。我们一路乘公交车前往,在怒江时,遇到塌方,公交车停运,我随杨老师一天徒步行走30公里,我们还背着录音机、标本夹、几本高等植物图鉴。杨老师当时可是身穿钢背心,可想而知他要忍受多大的痛苦。我们边走边采标本,有时还要进行采访,并录下采访内容(当时单位也没有录音机,为保证调查资料的准确无误,杨老师是自已买的)。

杨竞生(左二)制作标本

制作植物标本是解决植物学教具问题的有力手段之一。使用植物标本,能够避免部分植物具有区域性、季节性的限制。同时,植物标本保存了植物的形状与色彩,以便日后的重新观察与研究。植物学家就借助于这些标本从事描述和鉴定。

杨竞生(左三)采集标本

那时出差期间,我和杨老师每天晚上都要换标本纸,将换下来的纸烤干或晒干次日再用,这个工作在农村做起来比较方便,遇到下雨或在地州县,难度就很大,要找食堂锅灶处烘烤。杨老师每次都和我一起完成此项工作。

杨老师因心脏医院探望,提及他到香港探亲,我才知道,他到香港,没有去看一看大都市的繁华,而是带着干粮,整天在图书馆查阅国内难以查到的资料。我曾到过杨老师家住的阁楼,满屋都是书,这是我一生见到私家藏书之最。

与同辈人相比,在学术渊博的前辈身边学习工作,并能得到指导指点,是我一生的幸运。杨老师的身教言传,和他为事业无私奉献的精神,对年轻一辈的成长影响是刻骨铭心的,潜移默化的。我们这一代完成了前辈一直惦记的民族药材标准的研究制定,其中包含前辈们辛勤劳动耕耘的成果。”

《中国藏药植物资源考订》(上卷)

春城晚报-开屏新闻记者孙江荭文

云南省药品监督管理局供图

责编王利绚

校对吕世成

编审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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