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学家称:最古老的“欧洲人”是食人族 http://www.zgbdf.net/baidianfengjiankangzixun/baidianfengquwen/7872.html知青伙伴照个相,手持砍刀是标配
我那把珍藏的砍刀*锦旋(广州老知青)
牛年将到,该收拾收拾孤家寡人的寒舍了。“当啷”一声,一把锈*的砍刀从我的“绿谷格”木箱翻出。这木箱是用凤凰树格心做的,据说千年不烂,是我从海南回城带回,装着很多东西,都泛闪着年轻时的岁月……
这把砍刀,己伴我五十多年了,它也老了。是我28岁时装病回城,临走时想想,毕竟自己最美好的12年留在岭头茶场,带点什么回广州留念呢?当然,带把锄头最好!
我的太太小青笑到直不起腰,说,回广州,你扛把锄头上街吧?连住的地方都成问题,锄头放那儿?还是带把砍刀吧,当年砍岜开荒少不了它,上山伐木少更不了它!
砍刀,对!它的功劳不比锄头少。锄头,砍刀,绝对是我们知青的机关枪和冲锋枪,都是连发的武器。
老祖宗教下我们,“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刚到十一队,除了锄头每人都发把砍刀。老班长手把手教磨刀,连弯弯刀嘴也要磨。这磨刀活儿,半年后我才真正领会,难为那些姑娘们,也难为老班长老是要为她们磨刀的了。
知青参加大开荒,人手一把小砍刀
砍岜开荒首先是砍刀打头阵,海南岛五指山下到处荒山野岭,漫山遍野都是灌木丛林,偶尔几棵大枫树。老班长强调一定要磨利砍刀,装上长木把,胳膊粗的树杆三几刀则倒,遇到“飞机草"更是横扫千*如卷蓆。那“飞机草"高高密密脆脆的连片,遇上我们的砍刀,哈哈,真的会让少爷小姐们感到阵阵快意!
黎村苗寨的老百姓腰间后都插着短把砍刀,有的插在小竹篓,有的插在小木架上。我学他们制个小木架,栓在腰后,插上砍刀,顿感战士般配着枪,这可是上大山必备的工具啊。
每年台风,都会让住的茅草房全倒了,队里必须马上重建房子。姑娘们割茅草,小伙子上大山砍竹砍树条砍横木。
上大山太远了,除了带砍刀,还要带上背包。在大河边匆匆砍下竹子树条,用藤扎编成铺排作床挂上塑料布要准备住上几天。当然,队长会带上一块磨刀石,他说,砍多点横木条,留作要准备建瓦房的。不用说,几天下来,磨刀石己凹了。
大开荒开始了,大山里的原始森林遮天蔽日。林子里布遍山藤如网,不破网休想伐树,而破网没有锋利的砍刀绝对事倍功半。老班长传授的磨刀技术见功了,我的这把砍刀简直削“藤”如泥,手臂粗的鸡血藤双手一挥则断,那藤条真是会流“鸡血"的。最麻烦的是白藤红藤,砍了也有剌,不小心会弄破手!
有了砍刀也是要会用才行!那些腰粗的树,甚至人抱粗的树都是高高的,砍前必须定向,定向又要看山势,砍时又要会砍树身位置,先砍要倒的方向,又要会用力,老班长说,双手握着砍刀,用力挥下,但不要死死紧握,双臂放松,手腕也要放松,当刀狠砍树杆上时马上松掌,上斜一刀,下平一刀,刀刀用力………
全连只有一把过江龙大锯,专倒人抱粗大树。砍刀,在大开荒中绝对是主力武器。每天工余,大伙都要排着队等磨刀石,老祖宗教下的“必先利其器”就是要磨刀。
望着这已锈老的砍刀,唉,心中不禁阵阵惭愧惭愧,多少森林树木被我砍了,毁了,我真的是千古罪人啊。
文革期间,为了斗倒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老工人红卫兵一派,广大知青红垦兵一派,都是革命造反派。随着全国的武斗风盛行,岭头茶场也“山雨欲来风满楼"。茶场里个别干部(这些人应该钉入耻辱柱)及个别老职工利用派别不同打压不少知青,更甚者意图使用武力,挑起武斗。
一天,我正在大伙房旁磨砍刀,因为要上大山了。工作组的老韦路过问我磨刀干啥?我莫名其妙,随口说“战士不用擦枪吗?”糟了,真的是糟了。
晚上文化室旁敲响了钟,全队大会,要将所有砍刀交上。
文化室门口站着二个背着枪的老班长,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将砍刀放入屋内,大伙你望我我望你慢慢地走了,谁也不知干啥?!
好一会儿,文化室传来激烈争吵声,拍桌声。隐约听到队长(任本锡)大声吼着,“他磨刀是为了工作……”又有声音说“砍刀是武器,万一武斗怎办?”又吵了一会,(我提心吊胆地耸着耳朵)。老沙(沙从全)和老张(张来兴)也大声说“都是些孩子,离家到这儿了,天天在一起怎会武斗?”
砍刀,是武器?我迷糊了。
几十年后,我非常感激我的队长(任本锡),老沙(沙从全),老张(张来兴,副队长),老李(李正禄,省劳模),就是他们,为我的砍刀拍桌说话,为制止武斗挺身而出!
基层领导带领知青在用斧头和砍刀伐木
今天我老了,每当春节搞卫生,从这箱子里捧出从岭头茶场带回的砍刀,就像有个声音在问:喜欢吗?
我不禁点点头。是的,我年轻时曾经喜欢过!
我又不禁摇摇头。因为,我好像看到了刀下消失的热带雨林,好像又要走进了工作组召开的上交砍刀“防武斗”会场……
五指山里的蛇故事*锦旋
我上山下乡所在的岭头茶场地处海南省五指山区,荒山野岭,人烟稀少。有时走在路上,草丛中会突然“呼”的一声,飞出只肥鹧鸪鳥,直把人吓一跳。不经意间,树丛中挂着条吐舌的长蛇,更把人吓得出尿。
刚到十一队时,只见到处是树木,野草。第一感觉是:有蛇吧?随之而來是害怕。
果然,刚在那泥墙还未干透茅房放下行装,一条花绿的草蛇从泥墙脚下窜出,把我吓得几乎瘫在地上,半晌回不过神來。同时进来的几个西关少爷(广州知青)你望我,我望你,不知如何是好,我抖着说:“这,这茅草屋能住人么?半夜蛇来了怎办?”
突然,女宿舍传来一声尖叫,几个姑娘慌慌张张地冲了过来,“蛇,有蛇……”喘着气,旋即大哭起来。完了,完了,这地方怎么办?这日子怎么过?当天晚上,油灯下,我马上写信回家:“快快寄蛇咬药來。”
这里的蛇实在太多了,树丛里,草丛里,甚至石堆里,说不定什么时候窜出一条蛇來。为了防范蛇,有草的地方必是打着竹枝开路,晚上冲凉后马上穿上水靴,小心翼翼,提心吊胆。但还是经常被蛇吓着。女宿舍那边,不时传出姑娘们的惊叫声,打翻水桶,面盆声。
我是最胆小的了,同室农友曾半夜惊闻我叫“蛇,蛇”,慌忙拿着手电來看,却发现我仍在梦中。不知是那个搗蛋*,知我怕蛇,专门打了条草绳晚上偷偷放在我鞋子旁,第二天起床时,我一脚踩下,惊叫着“蛇……”一屁股坐在地。大伙见我脸青唇白,两眼不动,慌忙大叫卫生员。一时传为笑话。
蛇虽然是多,但一直以来都没听到谁被蛇咬了,倒是打死的蛇不少,打死了的蛇就随手丢入草丛里,谁也没想过吃蛇。
队里派我当了牛司令,我随身带的“偷鸡袋”必装着家里寄来的“蛇王满”蛇咬丸,季德胜蛇药。带着蛇药,胆子壮了不少。见了蛇也不怎怕了,拿着竹枝就打。奇怪的是,有牛到的地方,很少有蛇出现,可能蛇也闻牛而逃了。
砍岜开荒时,兴明打了条大蛇,正欲挖个坑埋了,奀哥几人同声说,广州“蛇王满饭店”也难找如此大的蛇,罗卜干吃怕了,煮个蛇汤吧。
当晚我们几个尝了个鲜,嘿!自此之后,只要有人喊“有蛇呵……”马上冲出一群拿锄头的,拿竹子的人。打了蛇,小的煮汤,大的又煲汤又炖肉,光是清水煮也鲜美。咸菜罗卜干吃怕了,见了蛇,怎不拼命打呢?我也参加了几次打蛇。
到了秋冬季节,队里各班积肥,把铲了的草皮,树枝堆起点燃,再用泥土堆封成包,烧好后成土杂肥。
清晨,我赶着牛群路过小河边,几个大土堆冒着冉冉青烟,晨雾中茫茫一片。突然,有个土堆上有条树杆似的东西动了一下,我不禁大喜,马上寻着条长树棍,一步冲了过去,双手抡起树棍狠狠一击。谁知那伏着的树杆闻风一滚,顺势一溜,一条手腕粗的水律蛇就这逃了。我懊丧得直跺脚,一顿美味的蛇羹没了。晚上告诉大伙,结果被众人骂了一顿没用。
有一天,大伙围坐大枫树下吃饭,一只老鼠慌慌张张地冲了出来,众人正诧异间,又闻烂小伙房传出吱吱鼠叫,又一只老鼠窜出来。刹时间大伙寻锄头的寻锄头,拿竹子的拿竹子,一齐冲入烂小伙房,只见烂灶头里露出条蛇尾,兴明手急眼快,一把抓起蛇尾巴一拖一摔,把蛇狠狠拍在地上,刹间锄头竹子齐下。大伙一看,哗,竟是条吃饱了老鼠的大眼镜蛇。不由得为兴明刚才举动后怕。旋即又为有蛇羹开心。
蛇好像老打不尽的,茶园里,水井旁,猪栏,伙房等地方都打过蛇,老工人打了蛇都丢掉或埋了。后来知道我们爱吃,吃惊到嘴巴都合不上,以后凡打了蛇,都给了我们。就着蛇汤,罗卜干也甜些。每天上工,总想寻它一二条蛇來。
直到发生了小聶被蛇咬了,大伙才领略蛇的厉害。
那天,勇承打了条眼镜蛇,用剪刀把蛇头剪掉,小聶俯身欲将蛇头捡起,豈料手还未到,蛇头自个弹起,张口狠狠地咬住小聶食指不放。众人大惊,慌忙将蛇口掰开,子昌马上用口吮出小聶指上伤口的毒液,再用绳子扎了手指,不一会,指头已黑肿了,医院,幸好子昌处理得当,不久小聶愈后,指头还是削去了一半。
牛司令老王闻后说;“蛇只能铛,不能砍头。”当年他同几个海南老乡杀一蟒蛇,一刀将蛇头砍下,谁知蛇头地上一滚一弹,竟然跳起一口咬住挂着的麻袋。把众人吓到昏了过去。老王说,假若弹到他面前,一口咬了咽喉怎办?说得大伙心惊胆跳。
来我调到兽医站,分管二个猪场,母猪场下有口鱼塘,水面养满水浮莲。晚上我捉着小青蛙作鱼饵放钓,第二天收钓,可从没钓上过魚,都是水蛇。那时儿子一岁多,天天水蛇粥,直把他养得肥肥白白。
去年回农场,想起当年蛇的出没,于是拿着竹枝开路,漫山遍野走了几天,却从未见过蛇的踪影。问场里的人,“怎没见过蛇呢?”他们哈哈大笑着,说:“给你们广州知青吃光了。”
作者简介:*锦旋,广州老知青,上世纪60年代中上山下乡到原广东农垦海南垦区岭头茶场,在农场12年,年回城后在公交系统当司机20多年,直至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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